或许很多人都听说过"周处除三害"的故事,周处消灭猛虎、蛟龙,结果发现"三害"竟然是自己。史料中周处确实有改过自新的举动,成为西晋名臣,但是最终的结局却不怎么好。他死于西晋氐人首领齐万年率领的叛军的手里,实际上却是死于权臣的排挤。下面小编就来聊一聊这个人物。
名臣之后与"周处除三害"周处的父亲叫做周鲂,周鲂是三国时期的一个重要人物。周鲂是东吴的鄱阳太守,他不惜剪断头发,骗取曹魏大司马曹休的信任,向曹休诈降请求曹魏出兵接应,于是引起了曹魏与东吴的"石亭之战"。由于东吴准备周全,又是主场作战,一举击溃曹休的十万大军,取得"石亭之战"的胜利,帮助孙权取得进位称帝的威望。
周处作为周鲂的儿子,但是和周鲂的关系不大。因为周鲂去世得比较早。周处在少年时期"好驰骋田猎,不修细行",给乡里带来不小的麻烦。周处内心中也知道自己被人厌恶,常常有改过的志向。周处问乡里父老为什么不快乐,父老回答因为"三害"未除:南山有白额猛虎;长桥之下有蛟龙;加上周处正好是"三害"。
周处承诺为乡亲父老除掉"三害"。他进入山中射杀白额猛虎;又进入水中与蛟龙搏斗。蛟龙有时浮起有时沉没,周处一直追猎蛟龙,持续了三天三夜。乡亲父老以为周处在与猛虎、蛟龙的搏斗当中战死,以为"三害"皆除,开始大举庆祝。周处回到家乡之后,发现乡亲父老在为自己的死而庆祝,终于了解到乡邻厌恶自己的程度。于是他在陆云(东吴名士,名将陆抗之子)的点拨之下立志求学,改恶归正。
以上是《晋书·周处传》中的记载,不过其中的情节,尤其是周处与蛟龙搏斗三天三夜的记载很有小说的味道。更加重要的是,在周处的年龄远大于陆云,周处少年时期,不应由陆云点拨周处。所以"周处除三害"这个故事本身具有很大的疑点。
周处的仕宦经历周处作为东吴名臣周鲂的儿子,周鲂是孙权称帝的功臣之一。所以周处在东吴入仕并不困难。周处成为东吴的东观左丞(东观是藏书和修史机构)、无难督(东吴设置的一个军事长官,统领无难营)。周处在东吴时期的仕宦经历在《晋书》中被一笔带过。
不过有一件事值得一提:在"晋灭吴之战"之后,西晋将领王浑以胜利者的姿态讽刺东吴灭亡,而东吴群臣无伤逝之感。周处反击说"魏灭于前,吴亡于后",亡国之臣不只东吴。王浑曾经用事曹魏,父亲王昶是曹魏重臣,听到周处的话之后面有惭色。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,周处是一个比较刚强的人物。
随后周处等东吴君臣迁徙到洛阳,周处成为西晋臣子,先成为新平太守。新平郡是一个北方小郡,与一些游牧民族接触。周处在任时期以安抚为主,颇有政绩;而后周处转为广汉太守,郡中有积累讼狱三十年不决者,被周处迅速处理;而后周处以奉养老母为由去官,又被征辟为楚国内史(相当于太守)、散骑常侍。周处先到楚国宣扬教化,收殓曝野的无主的尸骸,然后就拜散骑常侍。
散骑常侍是魏晋时期省东汉中常侍而设置的官职,以士人代替宦者,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权重,但是随从于皇帝左右,算是天子近臣。周处在担任散骑常侍时期"多所规讽";而后周处迁为御史中丞。御史中丞是御史台长官,负责纠察、检举的事宜,已经具备相当的权重,也容易得罪权贵。梁王司马肜(司马懿之子)触犯法律,周处没有讲情面或者因为畏惧而裹足不前,仍然是严格处理。
周处性格刚强正直,不阿权贵,处于御史中丞这样一个位置,很容易得罪人。比如说曾经违法的西晋宗室重臣司马肜。在东吴有一个人与周处有些相似,就是吏部尚书暨艳。暨艳因为沙汰官吏引起东吴群臣的仇恨,孙权为了平息怨气,只能处死暨艳,被牵连的还有支持暨艳的张温。周处的悲剧也是类似的缘故,不过更加委屈和壮烈。
周处死于司马肜的排挤西晋对西北方的控制一直不算很稳定,这也是从东汉以来就存在的弊病。在西晋元康六年(即公元296年),在关中地区爆发剧烈的叛乱。匈奴、羌人、卢水胡组成的叛军杀死北地太守张损,击败冯翊太守欧阳建;雍州刺史解系也被匈奴首领郝度元击败;秦州、雍州的氐人、羌人也进行反叛,以氐人首领齐万年为首领,齐万年僭号称帝,挑战西晋政权的权威。
齐万年的叛乱对西晋的西北地区造成破坏,却成为西晋朝臣借刀杀人的工具。由于周处刚正不阿,让很多人产生忌惮,于是朝议周处为吴国名将周鲂之子,"忠烈果毅",应该派往雍州平叛。于是朝廷下令周处为建威将军,跟随安西将军夏侯俊(夏侯渊之孙)出兵西征,配合征西大将军、雍州、凉州都督司马肜镇压齐万年。
从这种人事安排来看,足以看出对周处的恶意。孙秀劝说周处以奉养老母的理由拒绝这个命令。西晋以孝治国,当初李密就以奉养祖母的理由拒绝司马炎的征辟。周处明知道前途凶险,仍然坚持随军出征。
中书令陈准断定司马肜会凭借权势来报复周处,劝说朝廷:夏侯骏与司马肜没有军事上的能力,可以让孟观率领一万作为周处的前锋,但是西晋朝廷暂时搁置了这个建议;周处曾经做过新平太守,叛军首领齐万年对周处有些了解,也认为周处文武双全,如果用独立指挥的权力,可以说是叛军的劲敌。但是周处与司马肜不合,必然会受到司马肜的针对,所以不足为虑。
周处的境地已经相当明显,事实也正如陈准、齐万年、孙秀预料的那样。夏侯骏命令周处率领五千军队进攻多达七万的叛军,周处起初拒绝,但是被司马肜强行命令进攻。周处出兵的时候,司马肜催促周处急战,甚至不给周处军队吃饭的机会;周处在与叛军交战的过程中,其他军队作壁上观,无人救援。周处从早到晚,歼敌万人,弹尽粮绝,最后毫无意外地死于叛军之手。而后朝廷起用孟观平叛,最终击溃叛军,擒获齐万年,平复了这场持续四年的叛乱。
参考文献:《晋书》、《三国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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